不对劲，绝对有哪里不对劲。
黑雾翻腾，就好像那张模糊的面容上神色正在阴晴不断地变幻。不定型的雾气开始收缩，感觉就像一个人眉毛拧成一团时的表情。
他能感觉到对方迈过陷阱跨过来了，中途没有丝毫停滞，然而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样做到的。
“不应该啊。”
黑雾自言自语，“就算这闯入者真破解了陷阱，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就像再顶尖的学霸，解题也得有个过程吧？然而现在的情况就好比正常人题干都还没读完，学霸已经答完交卷了。
当然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对方压根就没审题，而是相当于直接把题目整个删除了......
“现在怎么办？”
旁边的女孩依旧面无表情。
“......看起来也别无选择了。”
黑雾沉声道，“这次的敌人有古怪，其他手段应该都不会有什么效果......看来得你自己上了。”
“我？”
女孩指着自己，歪了下头。
“是的。”
那黑雾道，“如果说这个地方还有什么能阻挡那些贪得无厌的地表人，那就只有你了。”
顿了顿，他声音低沉了下来：“记得我告诉过你的对吗？关于地表人？”
女孩点点头：“你说他们很贪婪，以掠夺和破坏为乐......还有特别能吃。”
“没错。他们残暴可怕，没有仁慈。知道你落到他们手里会是什么结果吗？”
“嗯......变得很香很好吃？”
“是的，而且在此之前他们会把你掏空，将你身体每一個有价值的部件都卸下来，并且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听懂了吗？”
“哦。”
女孩点头。
“那还不快去杀了他？”
“好。”
女孩听话地转身，双足离地飞了出去。黑雾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短暂沉吟。
嗯，希望她真听懂了吧......
...
...
暴力破解了阻挡在面前的幻境，江北挺身持续深入，感觉就快要触到了底。
一路下来他看到了不少建筑的残骸，老化的雕塑。起初他还完全难以理解其中含义，但现在他好像朦胧地有些感觉到了这些残骸在表达些什么。
老旧但依稀留有昔日繁华痕迹的宫殿，仿佛展现了一座古老城市曾经的模样。就好像一条被时间遗弃的河流在遗迹里千百年地冲刷，像一条被遗忘的蛇在毫无生气的宫殿里缓缓蜿蜒。
一座繁华的城市，辉煌的文明。直到有一天神罚般的大水从天而降，一个文明被沉入了海底。
这让他很自然地联想到了某些神话。
传说之都亚特兰蒂斯，据神话所述为海神波塞冬所创建，在圣经中毁天灭地的大洪水中被淹没。
当然只是联想而已。
黑暗中传来更多的动静。江北环顾一圈，发现四周又出现了一批新的诡兽。依旧凶狠的模样，一个个对他虎视眈眈，但并未像之前遭遇的敌人那般二话不说直接就扑上了前来。
相反，它们表现得相当克制，维持着一定的距离形成了一个包夹的圆弧。它们向江北怒目而视，但分明收敛了锋芒，有些看起来甚至好像低伏在地上，表现出了那么几分温顺和服从的味道。
看起来有点像臣民在准备迎接王的降临。
江北抬起头，看到了它们所在迎接的那个对象。
一个女孩，看起来竟像是人类的姿态。
是的，而且看起来甚至像是个没发育全的少女。个头小小的，某些其他特征部位同样也小小的，很迷你模样的少女，但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脸蛋宛如一座被冻结的冰山。
显然她会飞，身形正悬空漂在半空中。
她开口说话了，但发音生涩僵硬。
“伱......不该来。这里是我......固有的地方，侵犯我是不可以的......那个......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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