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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水然的外婆在跟李水然打电话的时候，说了她们村最近的一件大事：
村子里下起了雨，蜿蜒的水泥路上和着泥水，山头一片雾气蒙蒙，雨点打在车窗上“啪嗒啪嗒”，夹杂着雨刮器摩擦车窗的声音。
张旭开车送爸妈去镇上离婚，妻子坐在副驾驶。妹妹张倩夹在爸妈中间，三人和坐在后排。所有人一言不发。
兄妹俩的父亲张国涛今年五十三了，在家中四子里排行老大，他的母亲在四年前服药自杀了，作为长子，中风的父亲被其他几个弟兄理所当然地留给他来照顾了。因为这事，兄妹俩的母亲王兰没少跟他吵架，当然这并不是他们离婚的原因，但也是原因之一吧！
故事要从五个月前说起。
那时还是夏天，村里的夏夜，总能听取蛙声一片。
张国涛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沙发前放着一张桌子，把冬天用来取暖的桌子下边盖住四面的取暖布取了，盖上一层桌布，就一年四季都可供使用了。
“内裤莫和袜子放一起，说了多少次了，看看人家张富兵天天帮堂客做饭洗衣服，就在对门屋里也没见你学点样。”王兰把湿漉漉的头发扎在后头，从洗澡间出来，拿着两条内裤，穿过客厅去阳台晾。
张国涛任凭王兰念叨，不受半分干扰，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抗战片。
“那女孩对我说，说我保护……”王兰的手机铃声响了，这与王兰年龄不符的铃声是她女儿给设的。
王兰刚晾完一条裤子，一只手拿着另一条。
“不晓得帮我接一下电话啊！”电话响了半天，张国涛也没半点反应，王兰说话的语气有些加重。
张国涛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一下接听键。
“姐，那个畜生打了我。”电话那头传来妹妹王萍的声音。
王兰一听，把空着的手往身上擦了擦，走过去夺过了手机，张国涛伸长耳根子凑过去听，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唉！嫁了这么个男人，真是一辈子都背时。还闹得他们村里人都知道了，我妹妹也是能忍。”王兰气不过，把内裤甩给了张国涛。
“这好端端的，打什么架啊！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唉！”张国涛边晾着自己的内裤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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