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用看，也知道楚博弘在想什么。
可是他的身份在杨林面前，只不过显得更加铜臭味罢了。
楚博弘按捺着脾气告辞，杨林寒喧了几句客套话，乔如梦乖巧的站在一边，连楚如依投过来的善意的微笑都屏蔽掉。
等到他们走了，杨林明显舒了一口气，乔如梦也不点破。
杨林把接下来乔如梦的工作做了详细的介绍，末了笑着说：“怎么样？有没有压力？能不能承受？他们背地里都叫我‘鬼见愁’的。”
乔如梦笑着给杨林端了一杯茶，“又不是没见识过。”
杨林愣了一下，继而笑指了她，“你这丫头，你这是警告我，要是把你用得太狠了，你哥就会来找我算帐？你不会早就打定主意，把这次偷跑回国，先斩后奏的锅让我来背吧？”
乔如梦连忙转到杨林的背后给他敲了敲肩膀，“教授您刚才可是答应过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杨林笑得见牙不见眼，“鬼机灵。”
当年，他在国外执教，乔如梦是他非常器重的学生，这孩子用一种近乎拚命的态度学习，偏又天资很高，让他如获至宝。
结果废寝忘食的留在工作室里，把她那个宠妹狂魔的哥哥给招来了，差点要“团灭”他们那个工作室。
后来他倒是和那个乔如衍还有欧阳逸成了忘年交，也视这个乔如梦如女儿一般。
“你今天晚来了一步，再早来一会儿，就可以见到我另一个得意门生了，按理，你得叫他一声师兄。”杨林忽然想起来。
“您的得意门生好多呀。”乔如梦挑眉，皱皱小鼻子，撇嘴，“听上去，我一点儿都不金贵了。”
杨林不由吹胡子瞪眼，“坏丫头！我这些年统共就三个得意弟子！还有一个红颜薄命，就剩下你们这两个了！”
乔如梦知道他说的是谁，有心岔过去，于是嘻嘻笑：“好——那您下次记得把师兄介绍给我。”
杨林点头，“那是必须的，不过那小子没有丫头你可爱，冷冰冰的，又一天到晚的忙，也不常来看我。”
他的语气，就像抱怨自己的儿子一样。
乔如梦失笑，“您不是也说我哥哥像冰雕？那我以后让师兄向我哥请教怎么讨您老人家欢心好不好？”
杨林被她逗得大笑，“听上去怎么我这个老头子这么的不着调不靠谱？”
乔如梦也跟着笑起来，师徒俩有说有笑的契阔了一场。
“周末记得到家里去吃饭！”临走，杨林交待乔如梦。
乔如梦边往外走边点头，“放心吧，我给师娘和小师妹都带了礼物呢！”
刚迈出办公楼的大门，乔如梦的瞳仁一缩，看到了停在办公楼门前的私家车。
楚如依推开车门走了出来，冲着她亲昵的笑，“如梦，你好！”
乔如梦站在台阶上，看着楚如依那亲昵的笑容，阳光落在她无暇的皮肤上，特别刺眼。
她轻轻跳下最后一级台阶，与楚如依平视，淡淡回应，“您好！”
楚如依愣了一下，继而露出一个凄楚的笑容，“如梦，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依依姐姐啊？你不记得怡心姐姐了吗？”
楚如依美丽的大眼睛蓄满泪水，却仿佛强忍着不落下来，那模样，真是楚楚可怜。
乔如梦插在口袋中的手，指甲深深刺进皮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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