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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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李承乾直接住在了正院，他很久没和父母一起睡，挤在两个人中间非常兴奋，嚷着让李世民讲睡前故事。

李世民思索片刻：“那咱们就讲讲虎牢关之战，你阿耶我怎么把王世充和窦建德打得落花流水的吧。”

李承乾很喜欢听李世民说这些，当即竖起小耳朵认真听讲。

虎牢关之战是李世民打过最漂亮的仗之一，他在这场战役中以一敌王世充、窦建德两位枭雄，最终以少胜多，达成“一战灭两王”成就。

虽然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但因为李世民时不时回味，细节倒也记得清楚，这会儿给儿子讲起来头头是道，讲到兴起还手舞足蹈，恨不得当场拿沙盘演示。

李承乾听得津津有味，他并不觉得这是真事，还以为李世民看了什么故事，用第一人称的口吻讲述出来而已。

李世民越讲越来劲，讲完虎牢关之战还要讲打败刘黑闼的洛水之战，被长孙氏拦住：“都这个时辰了，你还叫不叫承乾睡觉？”

行叭！

李世民咂咂嘴，意犹未尽地住了口：“那我给承乾讲点别的故事，不那么刺激的。”

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什么好的儿童故事，见李承乾眼睛亮晶晶，期待地看着他，只能硬着头皮讲千字文，果然小家伙很快就睡着了，房间里只有小孩子轻微的呼噜声和李世民迷迷糊糊断断续续讲千字文的声音。

又过一会儿，断断续续的声音也没了，一家三口在千字文的余韵中进入梦乡。

李承乾做了个梦，梦里他买到了大铁锅，膳房总管伯伯亲自用铁锅做了一大盆红烧肉，他抱着装满肉的大碗一口一块，吃得特别开心。

第二天早上醒来，李承乾嘴里仿佛还残留着红烧肉的香味，他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揉着眼睛坐起来，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李世民和长孙氏都不在内室，只有一个形容可亲的丫鬟守着他。

李承乾有点不好意思：“雨芙姑姑，我是不是起晚了？”

雨芙是长孙氏身边的大丫鬟，长孙氏原有四个大丫鬟并十几个小丫鬟，当初相师批命之事发生后，这些人已经和李承乾相处几个月，按理说不算生人，可以继续留在主子身边伺候。

但李世民和长孙氏不敢冒险，到底打发了一大半下人，长孙氏只留下两个大丫鬟并一个嬷嬷贴身伺候，即雨芙、雾兰和芳嬷嬷。

另两个大丫鬟，风蕾在李承乾出生后就被派去伺候他，现在是千福院唯一的丫鬟。另一个雪梅年纪大些，由长孙氏挑了个好人家嫁出去了。其他小丫鬟也是嫁人的嫁人、归家的归家，或者遣去别的地方伺候，不出现在李承乾面前。

雨芙算是看着李承乾长大的，见他醒了便熟练地伺候起床，笑道：“大郎君没起晚，现在才辰时一刻。早膳刚摆好，您醒得正是时候呢。”

李承乾闻言加快了动作，不到一刻钟就穿戴洗漱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蛋上还抹了点香香。

长孙氏已经在饭桌前坐下，只等他一起用饭。李承乾先向母亲问过早安，然后爬到自己的小椅子上开吃。

一边吃饭，李承乾还一边悄悄关注长孙氏的情况。

他知道哒，如果他直接问阿娘胃口好不好，很可能听不到实话，不论实际情况如何，阿娘都会说一切安好。

他不问，他自己看。

好在长孙氏今天胃口好了些，虽然吃得还是不多，但也不算很少，李承乾这才略微放心。

然后就有点心疼买菜谱的积分和买铁锅的钱，只是一点点心疼，如果能吃到好吃的菜菜，他也会很高兴哒！

想起梦里的红烧肉，李承乾咽咽口水：“阿娘，铁锅买回来了吗？”

“没那么快，这锅长安买不到，你阿耶着人去外地买，怎么也得两三日功夫。”

其实是铁锅需要现打，打铁需要时间，铁锅又是个新东西，前期琢磨也需要时间。

李承乾“哦”了一声，有些失望地继续吃饭，他吃饭特别大口特别香，长孙氏都被带得有了些食欲，竟比往日多用了不少。

早饭过后，长孙氏要处理家事，李承乾就坐在她身边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