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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怎么样？符不符合现在的情况？”
夜空下，碧绿的草原一望无际，晚风徐来，碧草随风舞动。硕大如被工匠精心雕琢的皎月嵌夜空中心，为这片草原披上朦胧的薄纱，草原的歌唱家蟋蟀正放声高歌与悠扬的笛声合鸣。
人形的壬龙躺在草原上，双手枕在脑后，听着天枢的笛声卧月明，雅兴一声，便吟了一首吕洞宾的《牧童》。天枢就坐在壬龙身旁，一只脚伸直，一只脚半蹲着，吹着玄笛。
“的确很符合。”天枢收回笛子，双手往后撑，略微后倾身体，举头望明月，像是想到什么，笑了几下，“有些人啊，给机会都不中用。”
壬龙嗤笑一声，“不然怎么被称为‘迂腐’的代名词？还真是阳奉阴违，以为我不知道？”
“为了利益，有人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人啊，最不擅长吸取教训了。”说完，往后一躺，双手枕于脑后。
“对了，我有一事请求解惑。”壬龙看向天枢，说出自己的疑惑，“藤宫明明被破灭招来体给骗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而是要旁敲侧击？”
直接告诉他不好么？就像是情绪一样，该发泄时就要发泄。不然，老是堵着而不去疏通迟早会出问题。
“你知道吗？”天枢转头，看着壬龙竖着食指架在唇边缓言而道：“救赎是救赎者和被救赎者双向共赴的，不能以救赎者为主导，而牺牲了被救赎者的参与权和知情权。若是以救赎者为主导，不去问被救赎者的意愿。那不是救赎，是施舍。
孟子有云：‘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与之，乞人不屑也。’人，可是要尊严的。”
“不光是人要尊严而已，怪兽，也要的。”
“宇宙生病了。”壬龙突然冒出这句话，发现天枢只是嘴角噙笑地看着自己，不打算询问和解释，反而有些期待着自己的看法。
“祂前几次体检，检测报告都显示为健康。但有次，祂病了，无缘无故地病了。病源深匿某处，源源不断地往身体各处运输病毒攻城拔塞，与免疫系统必殊死搏斗，想要同化或彻底杀死免疫系统。然后杀死宿主，把宿主变成自己的病毒帝国。”
“哈哈，这样说也没错。”天枢爽朗一笑，适时而来的晚风携着笑声，与它一起闯荡江湖。
“其实嘛，我更愿意叫它染料。若把宇宙拍扁，看成一幅画的话，各个行星、恒星、星云等就是各种各样的颜色和形态，各司其职让画更加梦幻。而提丰，它就是那滴不小心出现在画上的黑点，不喜欢这幅画的组成，想让这幅画经成自己心中的模样。
“所以，它染黑了最近的一部分，把那部分的颜料变成自己的颜色。在获得一定资本后，像病毒似的染指四周，把四周的颜色变成自己。最后，把这幅画都变成自己的模样。”
天枢把手盖在眼睛上，微张手指，从指缝中看着一隅天空。淡淡的金色流光在眼睛上围着一圈，声音也从清澈变为低沉锋锐，“就像你说的一样，宇宙生病了，祂需要一剂猛药，猛得体内的所有病毒都瞬间清空，像初诞的婴儿一样未曾感染任何病毒。”
“猛药……”壬龙自言自语。
“阿嚏——”
一声巨大的喷嚏声响起，在安静的指挥室无疑是点燃一个炮杖，引得乔姬和墩子纷纷朝我梦的方向侧目。
在我梦连打三个喷嚏后，乔姬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梦，你确定不去看下医生？”
先回应乔姬的是抽纸的声音，和一声想打喷嚏却死活也打不出的声音，听得乔姬心中一阵刺挠，“不用，只不过昨晚受凉了。”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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