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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木梓给吴警官打了一个电话,得知警方已获知林一诺在日本的行踪,但中日之间没有签订引渡条约,他们正在和云海天沟通,希望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劝说林一诺主动回国自首。
木梓去云之上的办公室,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
“如果她能回国自首,也许就能知道她母亲的准确消息,我晚上回家看看父亲,虽然我现在是公司法人,但他当初对林一诺的承诺依然有效,公司的一般股权会转让给林一诺,只要她回国,不管将来面临什么,承诺都不会变。”
“你们都是老董事长的孩子,一个为了利益铤而走险,一个心胸开阔,没有为了钱财而六亲不认,差别怎么这么大?”木梓感叹。
“以后表扬我,直接说,别这么含蓄。”云之上见木梓心情好了很多,自己也就跟着开心。
丁阳敲门进来,“木梓,我去你办公室没有人,就来云总这边看看,你果然在这里,下班时候紧密联系在一起,我可以理解,但上班时间你们还腻腻歪歪,我看这公司啊,没前途!”
云之上脸一板,“说正事!你可别冤枉木梓,她是过来谈工作的。”
木梓等他们斗嘴结束,才问丁阳找自己的原因。
“你可是名声在外了,西安一位叫董立山的资深藏家带着一副画来,想请你鉴定,在楼下等着呢。”丁阳得意地一笑,“公司现在多了一项业务,鉴定收入是其次,更多的是无形广告,收藏界现在流传我们公司有一位鬼眼鉴定师,你想想,以后我们的拍卖会不用做广告、发邀请函,客户就会滚滚而来。”
木梓尴尬地一笑,还未开口,话题就被云之上接过去,“请董先生去木梓的办公室,另外你的语文课,应该重新到大学回炉。”云之上朝丁阳挥挥手。
“德性!你以为你是鉴定师?木梓一身本事,都没有你骄狂!”丁阳撇撇嘴,下楼。
“以后,我得跟丁阳约法三章,上班时间我是他老板,可不是表哥,你看看她,没有分寸、公私不分了。”云之上自嘲地一笑,随着木梓去了隔壁办公室。
董立山来到九楼时,木梓已在桌上铺好毡毯,戴上白手套,做好了职业鉴定师工作前的准备。
没有过多寒暄,他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小心地取出里面的画,告诉木梓,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他在地摊上发现的一幅宋徽宗的花鸟画,摊主说他儿子是收破烂的,他无所事事,就从收回的破乱中,把那些品相尚好的书、杂志、画报等清理出来,然后在集市上摆摊卖,虽然价格便宜,但也比卖废品强。
当时,董先生觉得画上的工笔鸟儿很灵动,再看落款,居然是瘦金体,但画上蒙上了一层灰还有些许油腻,看不清落款下盖的印章,不敢断定是宋徽宗的真迹还是仿品,不过,因为对瘦金体的喜爱,加上价格不高就买下了,这一放,就是三十年。
木梓点头,她鉴定书画一直坚持一个原则,即耐心听对方讲作品的传承或是故事,但她只听,而不会在接下来的鉴定中,受对方讲述内容的影响,她只认可自己双眼看到的,来甄别是赝品、真迹、拼接或是人工加机器高仿。
这是一幅三平尺见方的《竹禽图》,从山石下斜刺里伸出的几根竹枝,错落有致,竹枝上空,一只体型较小的鸟正展翅飞翔,一高一矮的两根竹枝上,分别停着两只鸟,它们体态略微丰满,头部向上,仿佛在凝视飞翔的小鸟,显然,这是一家三口,鸟爸爸和鸟妈妈正在训练小鸟飞翔。
木梓从画面上方的小鸟到画中心的竹子,再到山石,最后到落款,她逐一细看,又拿起一支她自己特制的软毛掸子,轻轻拂去落款部位的灰尘,再小心地擦去油腻,仔细地辨认着一枚印章和花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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